昨日出現的兩件大事,都是說明這概念的好例子:
(1)「魔警」用私刑;
(2)「CCTVB」新聞部對此的報導。
我當然對這些事件有立場,你看我用上「魔警」就知了。行私刑者,心腸壞、手法下流,「魔」字當之無愧。但我寧可用「魔警」不用「警察」,因為在語意上,「警察」有歧義,可以被理解作「所有警察」,正如我說:「蘋果好味道」,是泛指所有蘋果。我不想讀者有潛意識中理解為「所有警察行私刑」。
無奈,現時人人不分立場,都熱血上頭, Facebook 上的言論,大部份都有意無意把事件推演為「所有警察都如此」,把所有警察貶斥為「警犬」、「差佬無個好人」,甚至羞辱其他警察,明顯是一竹篙打一船人。但正如有一個警察扶老婆婆過馬路,我們會為他/她喝采,但亦不會因此聯想到「所有警察是好人」以至「曾偉雄也是好人」(純粹舉例)。
為洩一時之憤,把所有警員打成魔鬼,只會把立場和你不同的人推往更極端,因為他們唯有在那種群體中,找到覺得較為和自己同聲同氣的人。久而久之,他們接收到的資訊更封閉、偏頗,只接受極端思想洗腦,不能自拔。而你自己,也不自覺地變成「幫港出聲」一樣蠻不講理的人,只不過是立場相反而已。所以,在 Facebook 評論、或分享資訊時,用兩三秒問問自己:我在打一船人嗎?
更重要一點是,接受「一竹篙打一船人」邏輯,對你支持的立場也非常不利。現在抗爭人士數目眾多,你又如何保證個個人行事都冷靜、克制、和平?對手既能動員幾百個口罩黨衝擊示威者,要安插一些壞人入抗爭群眾中,易如反掌,然後只需要少數這類「膽正命平」之徒搞事、打人、打警察,那你這套「一人犯事即是所有人都是魔鬼」邏輯,就會完整地被對方應用。到時,你還可以爭辯嗎?
「CCTVB」事件正好說明:我們(OK,部份人,否則我又以偏蓋全了)對這個機構的看法,也是以偏蓋全了。我們有理由稱呼這個台為「CCTVB」,但千萬不要稱呼個別員工為「CCTVB」的爪牙(除了姓袁那位主管)。事實證明,有權自我審查的,只是話事人,記者無論幾努力,出街的產品都是主管控制。
今次員工集體「出櫃」,是新聞專業情操的最高反映,但代價可能很大,參與所需勇氣,外人難以想像,值得我們致最高敬意。下次在街上遇上該台記者(又或者文匯、大公…),請別對他們另眼相看,更萬萬不該出言揶揄,反而,應多謝他們,鼓勵他們緊守崗位。(至於見到姓袁的…我是一個斯文人,沒有甚麼具體建議,大家隨心吧。)
還有:某金鋪生意微升,不代表所有商戶無受影響;某的士司機說可以接受,不代表人人支持。學生都懂向受影響市民致歉,我們亦無謂爭辯抗爭有否影響人生活,這種辯論只會浪費時間傷感情。自己能做的,例如光顧小店,就多做吧。
姚崢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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